新津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前几年学车的时候,师傅总喜欢拉着我们跑那边的新蒲路。一是那条路比较宽,来往车辆人流较少,适合学员练车;二是两边的风景尤其优美,左面是葱茏的青山,右面是潺湲的南河。这对于每天练场地的学员来说,颇有吸引力,再加上不时可以凑份子品尝新津的河鲜,可算相当惬意。这次搜房组织的名家下午茶,老友们到新津老码头,而项目就在新蒲路旁,以前的场景就像放电影一样,一下就觉得老码头这项目十分亲切,像故地重游一般,思绪也在老码头“靠港”了。在左总、余总的带领下,我们畅游观音寺,笑品孔子鱼,再详解老码头,对这个文化地产项目充满了期许。
“五津”汇聚“五文”
新津是座水城,五津汇流。王勃那首著名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州》中提到的“风烟望五津”即是指此地。资料显示,新津因其航运的便利自古以来“商贾云集,货如轮转,多出富商”之地,为川西重要的物资集散地和交通枢纽。新津虽然单独置县的年代不远,但从南北朝开始,这里的地位就十分重要,到了唐朝,五津的名声让远在长安的诗人,也信手就写入诗中。连老杜也在避难蜀中,生活困顿之际,还数次前往新津游览,写下了“西川供客眼,惟有此江郊”的诗句,可说是对新津的极高评价。宋代的范成大知成都并兼四川制置使时,曾在新津留下了“江天空阔处,不受暑光侵”的诗句。他在记录其卸任回京途中情形的《吴船录》中还记载,路过新津,本想到南边的小山——修觉山绝胜亭游览,可惜天公不作美,当天雾雨昏昏,不适合观览,只好作罢。宋代新津还出了两位著名人物,张唐英、张商英两兄弟,前者所著的《蜀梼杌》等史籍,流传后世;后者在宋徽宗时曾官至太子少保,和奸相蔡京争锋相对而数度被贬,后来也官至宰相,留下了很好的官声……
谈到五津,就不由自主地写下这么多东西。自古文人墨客和山水形胜紧密相连,山水的美触动了文人的灵感,文人的名篇又为山水增色,相得益彰。仔细考察新津的历史文化,我发现,除了名人的题咏万古流传,这里的“五津”还汇聚了五种文化形态,交相辉映。
首先是儒释道三种文化。第一个要提到的是新津的纯阳观,纯阳观号称"古今天下第一忠孝儒林",是当地一个孝子为感谢吕祖于清光绪年间修建的。民国初年进行了扩建。纯阳观虽是道观,却宣扬忠孝的儒家精神。儒道在这里得到完美的统一。二是老君山,从新津老码头项目的广场往南望,能看到蓊郁的山岭上,一峰突兀,上面有高高的楼阁建筑。多年前,本来有机会去老君山游览,却因其他事情耽搁,于其失之交臂。老君山是张天师创立二十四治(即二十四个传教点)中,中八治的第四治——稠粳治。可见其在道教中的重要性。据记载,“稠粳山,在新津县南八里。有草名稠粳,服之长生不死。上有丹灶、古碑、宫阙、天池,轩辕帝于此得仙。中第四稠粳治也,上应危宿。”现在已经无法考证稠粳具体是什么植物了,不过老君山上的道观为道文化在新津的发展,形成一个完美的注脚。三是观音寺。观音寺里最为著名的是明成化年间的建筑和壁雕、壁画。这次到新津,在老码头项目的负责人余总的讲解下,我们看了仙衣飘飘,神态安详的清净慧菩萨;看了浪尖端坐,手执净瓶的观音菩萨;看了毗卢殿里面栩栩如生的几位佛祖的雕塑,以及其他精美的雕塑;寺内还有一块“太子少保张商英故里”的石碑。张商英笃信佛教,他的名字被刻在这里,无可厚非。但是,张商英的哥哥张唐英,在史学上的建树同样令人钦敬,个人觉得,新津应该像眉山宣传三苏那样,着力宣传二张,不能仅仅按当日的官职大小来排先后。
其次是古蜀文化。在新津,古蜀文化的代表当属宝墩文化。宝墩文化距今4500年左右,是新石器时代晚期文化。宝墩遗址既是这一时期成都平原时代最早的古城址的典型,也是四川即将跨进文明门槛的历史见证,是古蜀文化的重要代表。不过,从目前的知名度来看,宝墩文化与金沙和三星堆相比,还有不小的差距。在此就不赘述了。
另外是水文化。写了半天,终于和这次的主角——新津老码头直接联系起来了。正如前面所说,新津是个水的城市,五津汇聚之地,水文化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尤其是属于亚文化的码头文化,更是集中体现了当地的地域文化特色。所以,新津老码头的案名,直接抓住了当地的文化特征,并赋予了更加深层的意义,的确是实至名归。
老码头:跨越时空的复活
对于一个水文化为重要特征的城市来说,新津给人产生的意象是充满了水的阴柔和顺而又磅礴流长,空阔寥远。水带给万物与人生生不息的生命,所以对自古就是靠水而居、逐水而城的中国人来说,新津宜居性是当之无愧的。而作为水文化中重要的亚文化码头文化来说,涵义更加丰富。成都及其周边,过去都水网密集,航运发达,码头在水运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同时也影响着人们的生活。比如在老成都,过去比较有名的有北门码头,主要接受从灌县等上游运来的木材、竹子等大型材料,而东门的煤码头、盐码头、柴码头则主要承担成都人的生活必须的盐柴煤的运输。而望江楼码头,则是旅客乘船远行的地方。在四川,濒临大江大河的地方,都有各种各样的客运或货运码头。码头的独特性、流动性、暂驻性使这些地方形成了独有的文化,如船文化、袍哥文化、商帮文化、茶文化、酒文化等等,孕育了无数文人墨客、船老大、桡工、搬运工、商人、小贩、茶博士、茶客、江湖卖艺者的故事,乃至一些风月场中的流韵,都为码头增添了一层云谲波诡而又亲切如常的平民生活场所的色彩。
新津老码头项目正是撷取了老码头这样一种平民生活的“场所精神”,对新津的地域文化进行提炼和再创造,使该项目要打造的“旅游、文化、商业”的地标性商业地产,有了坚实的依托。挪威城市建筑学家诺伯舒兹在他的《场所精神——迈向建筑现象学》这本书中,提到早在古罗马时代便有“场所精神”这么一个说法。古罗马人认为,所有独立的本体,包括人与场所,都有其“守护神灵”陪伴其一生,同时也决定其特性和本质。
“场所”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个人记忆的一种物体化和空间化,是“对一个地方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因此,对新津老码头来说,复活这种场所精神,使人们的记忆找到一个承载的空间,让从唐宋元明清尤其是民国这样一段老码头留下的人和事——老码头的”神”,重新回到这里。让我们仿佛看到,宽阔的南河边,重新建起的河埠头、梯坎、茶馆、酒楼、长长的蜿蜒的街巷,刚下船的桡工在茶馆的长凳上跷着一只脚,低头啜着河水香茶;另一边,袍哥的龙头大爷正做中人,为两边“吃讲茶”的人评理;敞坝里,耍枪棒、吐火变脸的江湖艺人们正卖劲表演,周围是一群看得目瞪口呆的闲人;街边,卖狗皮膏药、耗子药的小贩扯起嗓子吆喝;挑着大水桶喊着“借过、借过”的挑水人……过去消失的人和场景重新再现眼前,“环境对人的影响,意谓着建筑的目的超越了早期机能主义所给予的定义”。在新津老码头个商业地产项目中,老码头成为一个把历史文化与现代生活相互连通的平台。前面提到的儒释道、古蜀文化、水文化等形态,都潜移默化地渗透进老码头的肌理,并能很好地在这里找到原型或影子。如项目中的关帝庙,就体现了儒释道都推崇的忠义精神,并能把码头文化尤其是其中的袍哥文化、江湖文化串联起来。
如何实现老码头场所精神的升华
如果是机械复制一个老码头在新津南河畔的话,那么可以肯定这样的项目是蹩脚的。在水运已经退出成都众多大河流域的背景下,码头成为失去经济意义的历史场所。但是,对这个长久的停留在四川人集体无意识中的深刻记忆,老码头活化为一个象征意义的符号。它代表着过去农耕文化时代那种天然、质朴的生活。哪怕是生活在底层的人,也能在日夜为生活打拼的工作中,找到一些属于自己的乐趣。与现代社会浮躁的、碎片化的生存状态比起来,老码头更实在也更笃定。
但是,作为商业地产项目,新津老码头的场所精神还应注入新的内容。这样作为记忆载体的空间环境才能找到生根的理由。毕竟商业地产不同于完全的文旅项目,只需要吸引游客到来就行,它必须能够实现经营者的利益最大化,才能实现良性循环。
这次在项目售楼部听了讲解,左总也在后来的座谈中,对项目进行了全面的介绍。感觉从以上写的内容来看,新津老码头已经做了很多。不过,个人认为还应该因地制宜地对老码头进行再升华。
一是街区虽考虑了引水生灵,让两边的商铺在流水旁更具活力,但是否能考虑街区和流水的形态更天然一些。能够多设计一些蹚水或戏水的点位。
二是,对打造时尚水城为目标的该项目,需要考虑到新的业态怎样才能更好的融入进去,并更好吸引游客留下来。在介绍中,我对项目巨大的游客中心很感兴趣,原因在于新津打造国家级旅游景区的建设中,新津老码头作为连接老君山、观音寺、纯阳观、花舞人间和品尝河鲜的中间节点,这个巨大的游客中心及停车场,的确可以起到招徕游客的目的,但是如何让这些游客在老码头留步,却是需要在街区的打造上做足文章。
三是应当避免符号和元素堆砌。对该项目来说,在前期的营销中,客户还不能自动把老码头的记忆元素和项目挂起钩来。开发商势必要在项目中打造一些小品,这是必须要做的事。但是根据很多古镇和仿古场镇的建设来看,堆砌很多符号和元素实际上是败笔。
四是要注重体验性。唤起客户内心的认同感,给一个留驻老码头的理由,莫过于让客户在这里能参与体验。博友火光微语提出先建造一个临河的老码头体验区,这是一个很好的建议。如果条件具备,能打造一个码头文化的博物馆,用丰富生动的史料、实物,能够互动的器物,情景再现,则更能打动人。
五是其他配套的完善。很多地方的商业地产打造之后,大多数拼不过老城区的商业综合体,除了交通便利的原因之外,还在于老城区配套的完善。新津老码头要成为新津乃至大成都一个重要的商业旅游文化体验中心,也不能不考虑配套的问题。街区之间、业态之间、档次之间,都需要全盘考虑,一个成熟的街区式综合体,必然会让游客们慕名而来大把消费,成为更多当地人闲逛游宴的必到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