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日,随搜房博友团参观新津老码头项目,了解到新津意图打造现代水城的基本情况,感慨颇多又似乎一筹莫展,无法厘清纷乱的头绪线索。思考多日,忽然意识到:对于新津水城文化复兴,何不运用城市文态的理论和方法,进行系统的研究和规划呢?
城市文态建设是成都市委书记黄新初大力倡导的城市文化建设的重要思路之一。本人在应邀参与天府新区文态规划方案招投标过程中,首次提出了城市文化生态的“四态要素”解决方案,得到了业内专家学者的高度认可。所谓城市文态的“四态要素”解决方案,即认为任何城市文态,总体上均由“源态、形态、业态、动态”四大要素构成;总结、评估城市文态现状,研究、规划城市文态建设方向方案,均可从这四大要素入手。关于城市文态和“四态”理论,在拙文《城市文态建设的新意与困惑》中已有阐述,在此不再赘述。
那么,如何从城市文态建设的角度来考量新津水城的文化复兴呢?
●源态:河运文明
毫无疑问,说新津水城文化复兴是有其历史渊源的。在陆上交通依赖于骑马拉车的遥远古代,水上航运是既方便、安全,又省钱、快捷的交通方式。唐代杜甫客居成都时有诗云“门泊东吴万里船”,可见1000多年前,地处西南边陲的成都与东部沿海地区保持着密切的水路联系。当时的水路路线大致是:从成都锦江南下,经岷江到新津、乐山,再到宜宾入长江,沿长江东去,直达江汉、东吴。
王勃在《送杜少府之任蜀川》有“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的诗句,其中五津即是指古蜀境内岷江自灌县以下到乐山犍为一段的五大渡口,分别是白华津、万里津、江首津、涉头津和江南津。由此推论:1、至少在唐代,古蜀水路交通特别有名,远在长安的人都知道岷江上游的五座码头;2、新津地名由来必定与古代“五津”有某种渊源联系。3、新津作为岷江上游五河交汇之地,过去曾有过非常繁荣的航运商业和码头文化。
在航空与陆上高速交通极度发达的今天,成都曾繁荣一时的水路航运销声匿迹了,新津从古代航运重镇,沦为成都南面一座稍嫌偏远的普通县城。但岷江常流、五水依旧。现在,每一座城市都在殚思竭虑、甚至生搬硬套地打造城市名片,新津这座历史老码头,不该重现其繁华喧嚣、流光溢彩的水城文化风采么?
至于老君山道观、观音寺等,皆底蕴深厚,源远流长。那么,它们为什么会不约而同选择在新津落址呢?或许不正印证了新津古时客商云集、人丁兴旺的盛况吗?
水是新津的灵魂,而码头文化是新津的血肉。如今,灵魂犹在,是时候重塑她鲜活、丰腴、泼辣而风骚的迷人肉身了。
●形态:向水而生
既然新津水城的文化源态是水与码头的交融,其体现出来的文化形态也必然是与此相关的表现形式。要有埠头,有船,有帆,有沉重的石碇;有石阶,有栈道,有浮桥,有两岸的灯火;有渔歌,也有船夫的号子;有祈福的庙宇,还要有镇河妖的宝塔……
可以潜心发掘历史沉积在这里的古老而生动的形象,并赋予它时代气息和现代内涵,来彰显新津与众不同的城市底蕴和品位。
码头又是一个包罗万象的世界,在建筑形态上大可以放开手脚,拉大差距。但是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开放的姿态:阔绰的窗户,富裕的室外空间,凌空的高台——可以放眼江上的航船,是否是自己期许的那班。
如果要用一尊塑像来代表水城古老的文化传统,我想那应该是一个母性的河神,青春、美丽、慈祥而哀婉——哀婉是因为河水也有泛滥成灾的时候。她有五条飘荡的裙带,恰如五水在这里交汇……
●业态:五水涌金
古时繁忙的航运不复存在,但人们对于航行、漂流的迷恋却并未衰减,所以码头是必须的,而且必须是那种商业繁华、灯红酒绿、流光溢彩的老码头,人们可以在岸上交易、狂欢,也可以租船到河上饮酒、夜宴。
去泰国旅游过的人可能都还记得,湄公河上的拖船夜漂往往是整个旅程的高潮,烧烤不知啥味,音乐不知神曲,但每个人都High到了极点,啤酒都是底朝天往脖子里灌。这样的旅游项目为什么国内就做不出来呢?新津有没有这种水位丰盈、水势平缓的河道做十几里这样的漂流?做足水文章,创新耍业态。
当然,河鲜美食是新津的传统,但如何让一个完全不熟悉这里的游客,轻松尝遍新津所有美味呢?一生之城的老码头项目是个不错的思路。它不仅是新津水城文化业态的集大成者,其本身也是新津码头文化最具继承性、代表性的创新业态,既是老的,又是新的,是新津水城文化复兴的扛鼎之作。
●动态:风生水起
在集聚了所有自然、传统、人文、政策、产业、传播、智力等资源之上,就盛开了新津水城文化复兴的百花坛。传统的有梨花节、龙舟会、民俗文化节、美食节、风筝节等,创新的有祈福节、赛诗会、水文化节、河鲜交易博览会、河畔发呆会、江湖博览会等等。做活五条水,做活新津旅游,做活新津经济,让所有成都人(包括新津人)在这里找到久违了的码头生活感觉。新津老码头,不仅是新津的一张亮丽名片,同时也是成都旅游的一张得意王牌。
结束语:并非画蛇添足
在新津老码头参观的时候,听说周边地价因为老码头项目的启动,两年内就翻了一倍多。这未必是个好消息。土地资源是所有国计民生的基础,基础太高,所有社会成本都将水涨船高,让民众可支配收入捉襟见肘,社会购买力总体水平下降,地方经济便会愈来愈缺乏活力。地价高,则经济死;而经济活,则新津活。